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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学校

前天晚上姥姥讲了一件事。

中午的时候草莓想吃姥爷蒸的掺了玉米面的馒头。咬了一大口,突然想起来要给姐姐留一块,就掰开了。

一半大,一半小。她看看左手看看右手,两块馒头她不知道怎么分了。

她想要大的,可是想起来这些日子妈妈和姥姥总是让她把大的给姐姐,她觉得大的应该给姐姐,或者怕大人强迫,总之她不舍得大的给姐姐,却又不得不留给姐姐,一下子哇的大哭起来。委屈的泪水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。

姥姥赶紧去抱着哄,哭了很久。

姥姥心生感慨,她知道东西要分姐姐一半,手足情深是让人欢喜的,可是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厌学不开心的姐姐,什么大的好的尽量顺着姐姐,妹妹不说但是心里有很多渴望和委屈。

我感觉妹妹很懂事――懂事这个词让我毛骨悚然――可能是我常跟她说姐姐总是被姥姥骂,好可怜,加上姐姐这段时间厌学情绪家人对她从强迫打骂,无尽的指责,到慢慢包容,关爱。姐姐确实很辛苦。于是草莓心里对姐姐也有一份怜爱的感情吧,所以在把好的,大的给姐姐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草莓的委屈,很容易就让给姐姐了。

她这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吧,希望姐姐开心。

只是到了今天分馒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,她想要分给姐姐大的,自己又想要大的。三岁的小人儿,多么纠结的心啊。


晚上我和草莓玩双人仰卧起坐,我叫它“过山车”。草莓坐在我大腿下面的地上,脚放在我肚子上,我的小腿放在她的腋下,我们手牵手,开始滚动。从孩子的感觉就跟坐过山车一样。草莓开心大笑,一遍一遍停不下来。姐姐也想做。

姐姐说每人十次,给草莓数了十次,草莓下来换姐姐。姐姐来十次。

草莓又给姐姐展示另一个我们常玩的项目,我躺着用脚顶着她的胸膛,把她顶到空中。

姐姐又馋了,强烈要求她也来。

草莓说,还没玩够。

姐姐就生气,用强制的语气要求草莓停下。我在商量草莓让姐姐试试,草莓不同意,我也在衡量姐妹两个的火候。

草莓憋着嘴,呼吸急促起来,她在压抑怒气!

姐姐看着妹妹不肯下来,急眼了,飞起一脚踹妹妹胸口――今晚第二次了,两个孩子正打架的时候踹一下我不生气,这两次都是草莓没有动手,姐姐先动脚,而且当时看来毫无动脚的需要。我也生气了。――我说,你回去跟姥姥玩吧,你教给她。她知道自己不对,麻溜下床。

草莓被踹也没还手,还是在憋着嘴深呼吸压抑怒气。

这太让我震惊了!

姐姐走后我俩玩起来,她瞬间就恢复开心的笑了。

我说,草莓,你刚才使劲忍着不发火是吗?妈妈又心疼又欣慰,抱抱!


过了很久,姐姐拿着水杯来找我倒水。我倒水的功夫,姐姐去找妹妹玩。

我回去的时候,她曲腿坐那,下巴放膝盖上。

姥姥去上厕所,问她,你倒的水喝了没有?

我说姥姥问你话呢。

她说,啊?我没听见。

姥姥又大声问一遍,责备的语气。

她不回答。切,姥姥又cei我了!她跟我抱怨,不屑一顾,满不在乎的语气,掘强的眼神。

Cei , 我猜是在学校跟同学学的。

我悄悄说:你从小到大挨了不少呲,你不容易啊!

她说:姥姥总是cei我,姥姥一直cei我!她这样说的时候抬头看天花板,鼻子里不服气的轻哼里带着委屈和压抑。

咱俩握个手,同病相怜,战友啊!我也是被cei长大的,我现在还被cei 呢。我无奈的说。

握了手,她说:不过我上学了姥姥就Cei 草莓了!

她还说:我妈妈也cei 我!姥爷爸爸都cei 我!全家只有你脾气好,不发火。

我说:嗯嗯,是这样的,你不容易啊宝宝!

她回去睡觉了,姥姥催了几遍了。

我问草莓,姥姥白天批评你了吗?

草莓果然点头。

那你难过吗?生气吗?

草莓点头。

抱抱,乖乖,让你受委屈了。姥姥批评你不是你的错,不是犯了错,知道吗?姥姥就是喜欢批评人,每天她都得找个借口批评小孩。不是你错了。

还有,宝贝,姥姥说的你白天拿着馒头不晓得怎么分的时候哭了,当时是不是好委屈?

草莓点点头。

抱抱草莓,小乖乖。这些日子老让你照顾姐姐,委屈你了。

大宝跟姥姥还在争执,我听到她不让姥姥挨着她睡。

这两天白天她也总是抗拒姥姥,打姥姥。不管对错,全部抗拒。

从好的角度来看,她开始反抗,意味着她知道她值得更好的对待,她应该被更好的对待 她至少知道被责骂不是她的错。

从坏的角度来看,她有点暴戾之气。

总体来看,还是好的。先知道反抗,再徐图暴戾之气的缓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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